当云南红河屏边苗族自治县玉屏镇的晨雾漫过大围山的褶皱,纪少琳老师总爱立在教室窗前——看云絮在黛青山尖舒展成棉,又聚作奔马,恰似33载光阴在指尖的流淌,看似轻缓流淌,却在她生命里刻下了沉甸甸的印记。1992年蝉鸣沸鼎的夏末,怀揣“以丹心育桃李”的初心与素朴信念,她将青春根系深扎进苗乡屏边的教育沃土,三尺讲台就此化作载着苗乡孩童穿越知识星河的舟楫。从民族中学到县一中、高级中学,岁月在她鬓角描上风霜,却让那双望向黑板的眼睛,始终盛着如初春晨露般的清澈。
教育是掌纹里化雪的温度,是永不停摆的奔赴
纪少琳在备课中(图:雪松)
在纪少琳的数学课堂上,从“不知”到“知之”的跨越从不是生硬的灌输,从蒙昧到通达的跨越从无生硬棱角。她常笑言:“数学是思维的芭蕾,得让每个孩子都敢踮起足尖旋转。”当学生对着错题簿拧紧眉头,她会俯身用红笔圈出步骤:“这里藏着个小陷阱呢,我们要不要当回‘侦探’?”那些被拆解成点滴的解题思路,黑板上写了又擦的“一题多解”图谱,像一串铜铃,摇醒了孩子们对数学逻辑宇宙的好奇。如今作为年级组长与教务主任,她的“多维度数学教学法”已在许多培训中成为范例,但她总把最亮的目光,留给后排那个首次举手时,指尖还在发颤的男孩。
纪少琳在辅导学生改错中(图:雪松)
做班主任的七千多个晨昏,她办公室的抽屉永远囤着感冒药与创可贴。天气突变时,班级群里“加外套”的叮嘱总比预警短信早十分钟;学科竞赛现场,她举着“纪家军必胜”的加油牌,背影比选手更显焦灼;发现学生成绩滑坡,她会在办公室温好热牛奶,听少年把藏在作业本里的心事,伴着氤氲热气慢慢舒展。不知从哪届起,“纪老师”的称呼渐渐变成了“琳姐”——有毕业生在信里写:“您蹲身给我贴创可贴时,突然觉得您像妈妈,可您明明比她年轻好多岁。”这些碎成星芒的暖意,早在孩子们记忆里酿成了蜜。
勋章会在岁月里泛白,而爱永远新鲜如朝露
受表彰的纪少琳老师左二(图:雪松)
家中书橱里叠放的鲜红证书,静静记载着41次校级嘉奖、20余次县级教学质量优奖,以及省级、州级的荣誉勋章。但对纪少琳而言,最珍贵的犒赏从来不在陈列架上——是毕业多年的学生突然回校,隔着操场喊着“琳姐”奔来的熊抱;是家长在年夜饭菜香里发来的微信:“孩子说梦见您改作业的红笔字了”;是实习教师离校前深深鞠躬:“我想成为像您这样会发光的老师”。这些瞬间让她觉得,33年扎根边疆的坚守,恰似屏边的青山,沉默中自有万钧力量。
纪少琳在县总工会宣讲中(图:雪松)
“教育是与美好相互奔赴的遇见。”如今面临退休的她,仍会在早读课与学生们比赛背公式,会在暮色里逐字斟酌家长群的每一条回复。她偏爱看流云变幻的模样,说每朵云的舒展都有独特的纹路,正如每个孩子的成长都该被耐心等待。心之所向,素履以往,在边疆苗乡教育的浩瀚星海里,她愿做那盏永不熄灭的航灯,让苗乡孩童既能望见知识的璀璨星河,也能看见自己未来的轮廓在光里清晰生长。
文:王政,红河州委宣传部
图:雪松